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熹自蚤岁即尝受读而窃疑之沉潜反复盖亦有年一旦恍然似有以得其要

2022-10-09 11:49:16 发布 浏览 994 次

熹自蚤岁即尝受读而窃疑之,沉潜反复,盖亦有年,一旦恍然似有以得其要领者,然后乃敢会众说而折其中,既为定著《章句》一篇,以俟后之君子。而一二同志复取石氏书,删其繁乱,名以《辑略》,且记所尝论辩取舍之意,别为《或问》,以附其后。然后此书之旨,枝分节解、脉络贯通、详略相因、巨细毕举,而凡诸说之同异得失,亦得以曲畅旁通,而各极其趣。虽于道统之传,不敢妄议,然初学之士,或有取焉,则亦庶乎行远升高之一助云尔。

淳熙己酉春三月戊申,新安朱熹序

《中庸》为什么而作呢?子思忧虑关于“道”的学问失传,所以才作的。大概远自上古,具有神圣的德行和高位之人,承继天命,建立了至极之理,道统便流传下来了。现在还可以从经书中看到的,有“允执厥中”,这是尧传位给舜的时候所说的话;还有“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厥中”,这是舜传位给禹的时候所说的话。尧的一句话,就已经把理讲清楚了,完全包容了至极之内容。而舜又加上了三句,是为了更好地说明尧所说的那句话的前后关联,因为只有明白了前后关联才能比较理解“道”的精微处。

我对这些话作一个总说,要知道,人心是空虚灵动能知能觉的,每个人心自然只有一个,那么又有人心、道心的不同是什么原因呢?这是因其生成有别,人心生于个人形体气质,道心是人性命中的正理,但人的知见能力和觉悟有所不同,不能识别人心,则危殆而不安;不能识别道心,则道心微妙难以显现。然而,既然是人,就没有不具有形体的,所以即便是在智力方面堪称“上智”的人,不能没有“人心”,也没有不具有道心这种本性的,所以即便是在智力方面虽为“下愚”的人,也不可能没有“道心”。“人心”和“道心”两者,都杂处于人心这块方寸之地,如果人自身不能去治理它,自然“人心”越来越危殆,“道心”的微妙更难以显现。那道心的这至公的天理,最终无法战胜个人的私欲。所以,必须用精察严求于二者之间,使天理不杂一毫私欲,必须用专一护守天理之公这个本心,一刻也不能离开它。长期坚持如此,没有片刻间断,使天理之公的道心,长为一身之主,自私自利的人心就会服从道心,这样就会每每转危为安,道心的微妙之处就会显现。人在动静之间,说话做事,就不会有过头和不及的差错了。

尧、舜、禹都可以说是天下的大圣人了。以天下最高权位相传,这是天下的大事。以天下的大圣人,做传天下最高权位的大事,在相传之际,叮咛告诫,不过如此,则天下的道理,还有比这更重要的吗?从此以后,圣人与圣人相承,其中有像成汤、文王、武王这样的君王,有像皋陶、伊尹、傅说、周公、召公这样的大臣,都是接续了道统的真传。像我们所尊敬的孔老夫子,虽然本人没有前人那样的权位,然而,由于其继承了以往圣人开创的道统,为后来的学者开辟了道路,功德方面甚至还远胜于尧、舜这样的君王。

然而,在那个时候,对于道统能由“见”而能达到“知”的境界的,只有颜氏、曾氏而已。这两人的传续,可说是真正体悟到了道统的宗旨。其后由曾氏再往下传,又传至孔老夫子的孙儿子思。在子思那个时候,学界已与孔子的圣学相去甚远,各种异端邪说已经繁衍起来。子思惧怕时日愈久远则道统的真正学问也会流失得愈多,所以按照尧舜相传的本来之深意,验证平日从父辈和老师之处所得到的见闻,相互参照演绎,写成《中庸》此书,以将道统的精髓诏告于后世的学者。正因为子思的忧思极为深刻,所以其言语也就极为恳切;也正因为其思考极为深远,所以其论说也就极为详备。子思说“天命率性”,就是说关于“道心”的方面;子思说“择善固执”,就是说关于“精一”的方面;子思说“君子时中”,正是说的“执中”啊。子思距前圣,已有一千多年,然而其所说的话仍和前圣没有什么差异,好像符节一样。在所有前圣的书籍之中,像此书这样纲目清晰、思想深刻、说明详尽的却并不多见。

到后来此书又再传至孟子,使此书能进一步得到推崇说明,从而继承了先圣的道统,可惜孟子去世之后,此书却逐渐被湮没而使道统失传。而我们所说的道,总是将其深意寄托在言语文字之间,然而异端之说却不止于此,手法花样翻新,日新月异,以至于老学和佛学的教徒们无处不在,其说看似与道统之理相合,实则是大大搞乱了真正的道理。还算有幸,此书并没有完全泯灭,所以出了程氏兄弟这样的人,对其加以仔细考察研究,接上了断了一千多年的圣学主脉,并以此书论点为据,驳斥老学和佛学两家似是而非的谬论。

从这个方面来看,子思的功绩是巨大的,但假若没有程氏兄弟,还是不能从子思言语中把握他的思想。说起来实在可惜,程氏的学说不能传下来,而石氏所辑录的那些资料,都只不过是出自于程氏的门人之手而已,所以虽然其大义还在,然而深微之处却没有剖析清楚。至于其门人自己的言论,虽然显得比较详尽并还有许多发挥和说明,但背离师说,沾染了老学和佛学的论调,这样的见解,也是有的啊。

我本人早年在父师们的教导下研读此书,心中也一直有着不少疑问,沉思求索、反复玩味,也有多年,一旦恍然大悟,似乎得到了其中的要领之后才敢于将各家之说融汇起来,比较选取适中的观点,编定这篇《章句》,等待今后读者指正。并和几位志同道合的人,把石氏之书,反复选择,删掉繁复错乱的地方,更名为《中庸辑略》。把那些记载论辩取舍之意的言论,另编为《中庸或问》,附在书的后面。这样《中庸》的宗旨,枝分节解、脉络贯通、详略相因、巨细毕举。而关于诸说之同异得失,也得以曲畅旁通,而各极其义趣。虽说对于承续道统,不敢随便议论,但对于初学的人,或有可取的地方,也许会对他们在人生的远行和攀登中有所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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