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聪明和愚蠢,贤明和不肖,过分和不及,都是生来禀赋的不同而容易丧失中庸之道。智者懂得过多,并认为道不值得去实行;愚蠢的人因为懂得不够,又不知道如何去实行中庸之道,所以道总是得不到实行。贤明的人行道太过了,并认为道是不值得去认识的;不肖的人行为达不到道的标准,又不去探求如何去认识道,所以道往往不能够被弄明白。
儒家提倡执其两端而用其中,不过也无不及,做到恰到好处,这样才是真正行道。但是由于现实世界贤愚混杂,无论是智者还是愚者,无论是贤者还是不肖者,为人处世往往容易过火或者不及,并不能够执中而用,其结果则是丧道害己。归根结底,这些都是由于缺乏对道的自觉性,这就像人们每天都在吃吃喝喝,却很少真正去认真品味一样,因为习以为常了,所以求道的自觉性逐渐消失殆尽,在大多数情况下,不是做得太过就是不足,难以做到恰到好处。
因此,在现实生活中,无论是聪明、一般或者愚蠢的人,在面对生活时,都要有一种积极主动的精神,有自觉性与自律性,在不断的追求中改变自己,完善自己的人格修养,力争做一个中正有为的君子。
读史致用
方仲永的悲剧人生
方仲永是大家耳熟能详的人物,王安石在《伤仲永》中写道:“金溪民方仲永,世隶耕。仲永生五年,未尝识书具,忽啼求之;父异焉,借旁近与之。即书诗四句,并自为其名,其诗以养父母、收族为意,传一乡秀才观之。自是指物作诗,立就,其文理皆有可观者。”记叙了方仲永这个天生的奇才无师自通,能诗能文,如果这样的天才能够得到好的培养的话,前途将是不可限量的。可悲的是方仲永的父亲急功近利,在乡人的追捧下,“日扳仲永环谒于邑人,不使学”。后来过了若干年,等王安石再度见到方仲永时,“令作诗,不能称前时之闻”。再过了7年,这样一个天才竟然也沦落得“泯然众人矣”。王安石不禁大为哀叹,并发了一番议论:“仲永之通悟,受之天也。其受之天也,贤于材人远矣。卒之为众人,则其受于人者不至也。彼其受之天也,如此其贤也,不受之人,且为众人;今夫不受之天,固众人,又不受之人,得为众人而已耶?”大意是说,像方仲永这样有天赋和领悟能力的孩子,尽管他的天资比一般有才能的人高得多,但是由于他没有受到后天的教育,最终成为一个平凡的人。像方仲永那样天生聪明的人,没有受到后天的教育,尚且要成为平凡的人,现在那些不是天生聪明、本来就平凡的人,又不接受后天的教育,想成为一个平常的人恐怕都不能够吧。
王安石此文的目的虽然是为了告诉人们后天教育的重要性,但是它同时包含着另外一番人生哲理持守中庸之道的道理。方仲永虽然是一个聪明绝顶的神童,但是他的天赋没有得到良好的培养与发展,而是被当做一种牟利的工具,失去了进取的机会,因急功近利而丧失了中庸之道,沦为凡品和受害者。
评述
程颢:此章言失中之害。必知所以然,然后道行;必可常行,然后道明。知之过,无征而不适用;不及,则卑陋不足为,是不行之因也。行之过,不与众共;不及,则无以异于众,是不明之因也。行之不著,习矣不察,是皆饮食而不知味者。如此而望道之行,难矣夫!